護理心

最近真的是很多人過世
昨天難得上一天白班
剛接班就聽說隔壁床不太好
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
肺癌那時她的血壓持續維持在60左右
心跳代償性的加快到140次/分
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想維持血壓
卻徒勞無功

臉色已經慘白
典型沒有血色的臉龐
四肢冰冷
呼吸呈現金魚狀的型態
術語是air hunger
指的為一種沒有足夠氧氣
於是肌肉費力 很深張大口的在呼吸
想像不出來的 請參考金魚

一直覺得基督教很神奇
家屬20多人圍在床旁
一起唱聖歌
唱的是原住民的語言
曲調悠揚 穿插此起彼落的啜泣
儘管如此 還是有分部合聲

阿姨心跳的變慢 血壓下降
哭泣的聲音也漸強
但總能維持聖歌的曲調
那樣輕輕柔柔又莊嚴神聖

隔壁剛拔管準備要下病房的奶奶
眼睛汪汪的看著我們
我們也看著她
彼此都無言
雖然隔著窗廉
家屬的悲傷依然灰的像片烏雲竉罩
同時面對著重獲新生與死的我們
右轉要安慰家屬辦理死亡手續
左轉變笑臉鼓勵奶奶多做運動
不同的是生與死
相同卻是期待

都不再有病痛